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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官污吏的晚餐

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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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 由 周群中革中央 周一 一月 16, 2012 11:26 pm


  高级酒楼的豪华包厢里,谭冠独自面对着一桌丰盛的山珍海味,却感到难以下咽。

  “唉,想世间最凄惨、最悲哀的境况,莫过于那‘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可是我堂堂的谭冠却为了当好一名著名的贪官污吏,居然也要作出这么大的牺牲,沦落到如此境地,在***受贿的工作纳上了正规后,马上就把妻儿老小都送到国外去为自己留条后路。搞得身边没一个可说真心话的,喜怒哀乐全得自己一个人憋在心底里。唉。”

  思念着远在异国他乡的妻儿老小,想起了那时候每当自己***或受贿了一笔款子全家人就一起沉浸于幸福和欢乐之中的情景,谭冠不禁悲从中来。尽管现在的自己经验丰富了,***受贿的环境也宽松了,可是每次得手后,却再也没人和自己一同分享那胜利的喜悦与快乐了。

  望着眼前满桌的名贵酒菜,已经胡思乱想了好一阵的谭冠,仍然食欲一点也提不起来。眼看着本来热气腾腾的菜肴渐渐地凉了,他终于下定决心似地毅然抓起了筷子,而他内心深处的对未来憧憬以及他历来自认的自己人生价值,也开始在不断地鞭策着他、激励着他。

  “不行!虽然每天除了山珍海味还是山珍海味,以至于连鲍鱼熊掌都吃得发腻了,可是我还得咬着牙坚持下去!必须得多吃点东西养好了自己的身子,这个社会需要我,国家也少不了我这样的人!今天会议上我还发自内心说过,我们要以大局为重,要以身作则,要处处为人民着想!”

  谭冠鼓起了勇气伸出筷子,筷子在五颜六色的菜肴上缓慢地转了两圈,最后终于落向了熊掌。

  香酥的熊掌随着他筷子的轻触顿时裂开,一股浓郁的香味霎时飘散开来。谭冠轻轻夹下一块,带点犹豫的放进嘴里,眉头已不由得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怎么还是那个味,那种口感呢?”

  一瞬间,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吃饭的景象。那时,打过仗的父亲已是大官了,可家里的生活水平却仍同平民百姓差不多,隔一段时日才能烧一大碗红烧肉开大荤。但每逢此时,一家人就吃得特别香、特别开心,谭冠也特别高兴,因为每次的红烧肉碗底都是由他舀饭拌着汤汁吃,那个味道之美好与自己的狼吞虎咽吃相,令他至今都感到那景象仿佛还深刻在一触可及的记忆门口。

  回忆让谭冠脸上露出了近年来少有的由衷笑容。可他嘴里奋力咀嚼的熊掌,却依然在使他越来越觉得恶心。忽然,逐渐堆积起来的恶心感触发了一阵强烈反胃,而反胃随即又引发了内脏的痉挛,刹那间,熊掌碎末夹着唾液已从他紧闭的唇间喷了出来,犹如天女散花般的洒在了满桌精美菜肴上。

  谭冠被呛得满眶是泪,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想使自己平息下来。直等到难受的高潮过去了,体内的翻腾也平复了些,他定了定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看来是再怎么也没法继续用餐了。

  他狠狠地把筷子拍在餐桌上,尽量放松身体缓缓地靠上了椅背,又取过一旁的名贵香烟,点上一支帮助缓解那一时涌上心头的因无法吃下东西而引起的不安和难过。

  大包厢内装潢得金壁辉煌,各种形状的灯饰射出的光线交织在一起明亮而柔和,温暖的空气中飘散着高级香水的沁人心脾芳香,几幅精美的山水名画似随意却又很有格调地挂在四壁。可是,处身其间的谭冠却感到有一阵阵的寒意袭来,他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身子合上了眼皮。寂静中弥漫起来的落寞、孤寂渐渐地包裹住了他。

  时间慢慢地流失着,谭冠沉浸在凄凉的悲伤中打了个盹。直到稔熟的服务员进来告诉他,他让提醒的时间到了,谭冠才从忧伤的盹中惊醒过来。揉揉眼睛,抬腕看了眼手表,耀光闪亮的时针正指着第八颗钻石。他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呼吸又紊乱了。他伸出开始微微颤抖的手,拿过一旁的精美皮包,又颤抖着手伸进去掏摸出一本精美的皮面记事本。打开记事本时,手颤抖得更厉害了,他不得不倾前上身使手腕搁住桌沿才略为减弱了一点手的抖动。

  翻开的页面上写着三个名字。谭冠瞥了一眼,就仰头望着天花板眨巴着眼睛追忆了起来。“纯,好像是……,三天前去宠幸过了。贞,好像是……,五天前去宠幸的。洁,好像……,很久都没能轮上了。喔,看来今天我得去洁那儿。”

  拿定了主意,谭冠打开手机拨号给自己的司机。

  “小安,老地方!”命令式的口吻,声音低沉而有力。说完就关上了手机。

  一切都安排好了!谭冠想放松一下,但猛然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再伸手去皮包里掏摸。手在包底来回地翻寻了几下,取出一只乳白色的小药瓶,他打开瓶盖倒出一粒药丸飞快地放入嘴里,然后拿过一旁的矿泉水冲着咽了下去。接着他又倒出一粒药丸在手心里,这次他盯着那粒药丸犹豫了一下,但随后还是把它放进嘴里和着矿泉水吞了下去。当他倒出第三粒药丸时,真正地踌躇了起来。皱眉思量了许久,最后才慢慢地、没把握地把第三粒药丸倒回了瓶里。

  把小药瓶放回包中时,谭冠嘴边露出了一抹苦笑。“总算是现在的科技发达,而且还都是集中体现在了这男女寻欢作乐上。否则,这局面可真是不知该怎么应付才好了。”

  眼看万事具备,准备工作也都已经就绪。谭冠干咳了一声,挺了挺胸,已然恢复了人前的大官神气,显现出了一副对任何事都胸有成竹、都足可应对自如的气派。

  等待小安汽车的空闲,谭冠为了压制住心底不时冒出的惴惴不安又点上了烟。百无聊赖中忽地想起了上次带着三个情妇一起出去游山玩水的那段小插曲。在一家旅游区的小饭店里,他身旁一桌的几个光棍小青年一直在偷偷地指手画脚着议论他们一行,其中有句话似乎是有意嚷给他听,说得特别响。

  “一个糟老头带着三位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孩,简直就是在浪费国家资源!”

  当时,心里有苦说不出的他,真恨不得就把三个情妇全让给那些光棍小青年去喂饱。但是,他却也更清楚:贪官污吏的招牌可决不允许自己这么自私,他必须井臼亲操,否则一旦让这三个正处于人生中最美好时期的情妇尝到了年轻小伙子的滋味,不定哪天就会耐不住而砸了自己赫赫有名的谭冠名头。

  当谭冠跨下小安的汽车,站在洁的豪华别墅前时,小安早已一声不响地把汽车开走了。眺望着夜幕下的情妇住处,谭冠仿佛已闻到了洁身体的特殊香味,他脑子里也霎时如同放电影一般地闪现出往日洁的贪得无厌索取和自己勉力支撑的镜头。他的腿不觉然又一如既往地颤抖了起来,并随着离情妇距离的越来越临近而更在越发地颤抖得厉害。

  谭冠一边往前挪,一边嘟囔起来。“唉,现在的女孩子,可正是无可救药。整天就知道吃吃玩玩,养得精力十足,无处发泄却竟然全使在了床上,而且还熟练色情片里的全套花样。唉。真是人见人怕哪。”

  跨上台阶,用劲深呼吸了几下,谭冠才鼓起了勇气,举起手轻轻地敲门。

  门很快开了一道缝,露出一张年轻而又美丽的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大开大合地眨了眨,明眸皓齿的脸蛋一瞬间已欢笑得仿如一朵盛开的鲜花了。“啊,宝贝儿,你终于来了。这次怎么又不用钥匙开门呢?”

  谭冠脑子里洁疯狂索取的特写镜头,由于直面而变得更加清晰了起来。腿肚的颤抖顷刻间也随之变成了抽搐。他使劲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哈,我就喜欢洁来开门,这样……”

  没容他把话说完,洁已经抱紧了他那酒色过度而稀疏的斑白脑袋,在他脸上像小鸟般地啄了起来,并急不可待地把他给拖了进去……

  三个多小时后,谭冠从门里退了出来。披着透明睡衣脸上潮红未退的洁仍缠粘着他,在一个劲地撒着娇恳求他。

  “就在这过夜吧。难得相会,就多聚一会儿吧。”

  谭冠刹那间忆起了有一回由于自己没有能够坚持到底,结果被缠绵得第二天无力爬起来,而后又被她一再地无情索取,最后还是趁着她终于累得小睡片刻之机才得以能穿上衣服逃了出来。那次,恐怕总共有吃了七、八粒药吧。

  “不不不不不。”谭冠惊慌得一叠声叫了起来。

  洁两条雪白如玉的粉臂依然紧勾住谭冠的脖子,脸紧贴脸扭动着身体在斯磨。意犹未尽令她沉迷于再续前弦的渴望中,完全没注意到谭冠的失态。

  渐渐地,洁被自己的挑逗搞得又进入了状态。她媚眼如丝,脸上的潮红也越发浓重了起来。她转而伸出濡湿的舌尖在谭冠的耳道中一进一出地抽插了起来,并掺杂着娇喘声断断续续地在他耳畔呻吟:“想了你那么多天,来一次却一会儿就完了。求你再多留一会儿吧,我保证伺候得你比刚才还舒服。”

  谭冠最怕的可就是这个“伺候”和“舒服”。但他在洁的极力挑逗引诱中,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身心都恢复到了平常的麻木状态。“我知道,你是我的最爱嘛。只是还有份重要报告,我得连夜赶上。”

  洁知道他在撒谎。无论什么报告都一向由秘书写,平时的谭冠根本就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躲在办公室里同女职员胡闹就尽职了,这一点与美国总统毫无二致。被金屋藏娇前,洁本就是谭冠的小秘书。“难道我真的比不上她们俩?”

  “哪里,哪里。今晚我确实有点事,否则怎么可能放着这么舒服的安乐窝不享受呢?你是知道的,三个人之中我最爱的就是你。”谭冠感觉自己几乎已经连站的力量都快没有了。

  洁终于放弃了努力,失望地松开了环住谭冠脖子的手。“那么,你要记着常来啊,我会一直想着你来的。”

  谭冠暗暗松了一口气。“好的,我会的。关门进去吧,小心别着了凉。”

  “好。记着啊,要常来啊。”洁又伸嘴在谭冠脸上吻了几下。

  谭冠转身朝马路走去。他奋力憋住气走出了十多步,身后终于传来了关门声。谭冠随即长叹了一声,一下子松开了那股强憋住的气,一直鼓着的劲力瞬间已从他四肢百骸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晃了晃,差点儿摔倒,感觉就如同骨架已散了一般。

  谭冠努力坚持住不使自己倒下,他想象着自己也如父亲故事里的杀敌英雄那样勇敢顽强,受了重伤还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往前冲。终于,谭冠咬紧牙关艰苦地踉跄到了马路边,几近于失去意识的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屁股坐倒在了人行道沿。

  刚才真是好险!差一点儿就在洁的面前露出了马脚。这一切肯定得怪昨天的会餐!谭冠摇着头叹息了起来。原本昨天是准备休息一晚的,谁知下午却又到了两名来联络感情的外地贪官污吏,结果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后顺理成章地又去了夜总会,一人点包了两位小姐作陪。当时本就心力交瘁的谭冠实在是不想也无力再风流了,可是作为一名高级贪官污吏的他于场面上却又必须保持住下流卑鄙的本色。而最不巧又最不幸的是,昨晚他所遭遇的那两个夜总会小姐恰又是不仅热爱于自己的本职工作,竟更都是娼业内的行家高手。谭冠当时感觉自己就如同遭了那两个小姐的肆意轮奸一般,一而再、再而三被彻底地强暴着。最后按劳分配的六个小姐兴高采烈地拿着为社会作贡献而得的报酬走了,大包厢里留下了他们三个几乎已经无法动弹的贪官污吏……

  精神略为有了点恢复,谭冠感觉还是站不起来。他不敢打电话给小安。虽然小安表面上嘴很紧,但难免会在远离自己的圈落中去说三道四,特别是这个时候见了自己眼下的这种狼狈疲态。而且,如果今天不叫小安来接,不定小安还会在外面帮自己吹嘘呢。想到此,谭冠脸上露出了一丝老于世故的微笑:一直以来恐怕自己所做且能做的事大致也仅在于此了,但对付那帮追捧虚名的傻蛋倒似乎也绰绰有余了。

  这时,一位上了年岁的老人背着一只肮脏的塑料袋,一手握着粗铁丝弯成的钩夹,来到他身旁的垃圾桶前,弯下腰翻动起了桶内的垃圾。谭冠瞅着他脏兮兮的脸和衣服以及认真找东西的专注神情,感到有些大惑不解。

  “咦?干吗去做这种肮脏的事呢?想要钱,去当贪官污吏不就能要多少有多少了?”

  正当他还在对那老人为何不去当贪官污吏而要这么捡垃圾百思不解的时候,马路上传来了很大的响动。谭冠扭头望去,发现一辆摩托车拖着一位倒在地上的妇女在飞驶着,摩托车后座上的人此时正用一把亮闪闪的刀子在切割着手中背包的背带,带子断了,摩托车绝尘而去。被一路拖来手里还死死抓着一截断背带的妇女在马路上翻滚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都用眼角观看着这一幕盗抢戏。

  谭冠更是大惑不解了,但同时也似乎因此而有些明白了过来。

  “咦?抢这么小的背包干吗呢?就是装满了也没有多少钱啊?任何一个够得上称职的贪官污吏都不会对这点钱眼开的啊。哈,我明白了,如今的犯罪率奇高就是因为不懂得应该大家都去当贪官污吏才造成的!”

  谭冠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居然也思想起社会问题来了,而且似乎还比当今的那些社会学家想得更深也更有逻辑,不由得感到自己实在是大有才干,恐怕现在的官职对自己来说也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得意之余,谭冠身上的疲惫也减轻了许多,他试着站起身,准备打的回家再接着思索社会学家都想不出来的问题了。

  回到自己的别墅已经是深夜了。尽管谭冠很少回来,但家的感觉还是让他松弛了下来,以致于让他顿时觉得肚子饿了起来,也使他猛然间想到了自己其实晚饭并没有吃。他打开了大厅上的所有电灯,刹那间,辉煌犹胜皇宫的华丽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但谭冠此刻一点欣赏的情趣都没有,他翻箱倒柜希望找到一块面包或饼干之类的,能赶快充一下饥。然而,从不开厨并且就保姆白天来打扫两小时的别墅,费了他好些劲也没能找到可果腹的东西。

  他打开礼品室,里面堆满了名贵的字画和高档烟酒以及一些精美的首饰和小玩意,可就是没有能饱一下肚的东西。他关上门,正沮丧时,忽地想起了前几天小安来接他时曾经进别墅来坐过一会儿。恍如黑暗之中被他猛然见到了一丝微弱又飘忽不定光线似的,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屏气敛息极力搜寻、捕捉着记忆中的情景。

  “啊,小安进来时手里好像是拿着一只罐子的,哪是不是啤酒罐?……不错,是一只啤酒罐,……啊!一罐听装的啤酒!后来……,后来因为我说要等半个小时才动身,他好像就说要听听音乐,……不,记得好像是说的想要听听高级音响的效果,……对,他就是这么说的!再后来……,我好像叫他自己去开,他就打开了放音响主机的柜子,翻找碟片。啊!他开了音响往后退时……手里好像没了那罐啤酒!啊!手里的确是没了那啤酒罐!”

  谭冠一下子扑到了音响柜前,他清楚保姆是从来不敢动这么高级的音响的。打开柜子,果然音响主机上有只啤酒罐。谭冠赶紧抢在手里摇了摇,大概有半罐左右。他急忙仰头把啤酒往肚子里灌。过时的啤酒已经走了味,但谭冠此刻却感觉比琼浆玉液还味道好,罐子倒空了,他还高举着等待罐壁慢慢淌下的酒滴。

  把空罐子扔到地上。虽然仍是饥肠辘辘,但显然疲惫感此刻已占了上风。谭冠撑起一双重得几乎已睁不开的眼皮,提着两条几乎已抬不起的腿艰辛地走向卧房。当他重重倒落水床时,水流的涌动使他产生了荡漾在海面上的幻觉,累极后的躺下再加上水床的晃荡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疲惫感、饥饿感也随之消失了。

  谭冠正舒手舒脚地享受着水床的美妙感觉时,皮包里的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电话?”

  谭冠感到有点不同寻常。他一把抢过皮包从中抓出手机。

  “谭总。李总出事了。”

  谭冠吃了一惊,猛地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今天他们封了李总的银行帐户,又搜了李总的家。”

  “你能确定是因为***受贿出的事吗?”

  “看那情景像。但还不能完全确定。我现在是一听到消息就先给您老来报个信,我马上还要继续打听去。”

  “哪你快去打听,我等你的电话。”

  关上手机,谭冠皱紧了眉头。

  “不可能啊,老李可也是贪官污吏中的一员猛将啊。难道……,真的又要回到过去?”

  谭冠记起了不久前的一次贪官污吏聚餐,席间曾有个小贪官酒醉后冲口说了句:“我们都得感谢政府封住了百姓的嘴。”

  当时,所有在座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全被这句贪官污吏最犯忌的话给吓呆了。后来不知是谁接了句:“是的,我们得密切关注政府这方面的政策。”

  真是酒能乱性,随后大家居然趁着酒劲把这种平常只能想在心底里的话也当作话题讨论了起来。不过,议论到最后,所有的人都在一个问题上被难住了:之前的政府已经用事实证明了只有百姓的监督才能够遏止***,那么后来的政府为何又明知故犯去封堵住百姓的嘴呢?

  谭冠还记得那次聚餐临散时,大家还相互关照着一定要严加观察政府改变不改变对付百姓的政策。

  就在谭冠思量着会不会是政府真的开始改变了对付小老百姓的政策时,手机又响了。

  “谭总。真是虚惊一场。李总是因为他那条线上出了问题,那些人才借口***受贿来整他。”

  “喔,原来又是那种人斗人的把戏。”谭冠本以为自己听了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高兴,谁知实际上却觉得自己并没怎么高兴起来。

  “是啊,是啊。现在大家都知道是在抢最后一把了,所以差不多都拚足了全力。”

  “我们也得留意一点。”

  “是的,是的。我一直在盯着呢,有什么动静我都会第一时间向您老汇报的。没事了,谭总,您老也早些休息吧,别辛苦着了您老的贵体。”

  谭冠关上手机,却镇镇地望着手机发呆。

  “为什么我会听到那好消息没有高兴起来呢?难道说……,当贪官污吏,当累了?”

  谭冠突然发觉自己竟然从来都没去想过究竟是当一个贪官污吏好,还是当一个务实的官好。他迷惘地抬起头望向前方,眼前却已一幕幕闪过那些被自己怕碍事而踢下去的务实官,最后定格在他眼前的镜头,竟又是刚才所见的那个肮脏的捡垃圾老人,他忽地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这种生活方式,寿命会不会出问题?

  但终究谭冠不是一个能想问题的人。他的手像赶蚊子似地在面前挥了挥,就倒在了水床上,随着水流的波动,犹如荡漾在大海的海面上那般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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